以色列之2:特拉维夫存着卡夫卡的手稿

02/01/2017

特拉维夫(Tel Aviv),一座全新的城市。

对这座城市的向往,有点缘于出生在布拉格的马克斯•布罗德(Max Brod)。

城市差不多三部分,雅法老城(Jaffa)、绵长的海滩区、常规意义的市区。

海滩区像极了洛杉矶圣莫妮卡,沙白,沙细,怀疑不是本地天然,可能进口沙,沙滩太完美,每年七个月沙滩模式,世界十大海滩城市,冲浪的人像一条条黑色的鱼。

颓废风格的酒吧,坐着一两个人,看海浪晒冬天的太阳,喝酒聊天,海边石头上,人们亲密地说话,有人骑车卖茶,这样气候的冬天很舒服。

棚户区一样的市场,针头线脑,前两天刚在布拉格市中心买了拉锁修理包;瓜果梨桃,没桃,石榴特别多,各种香料特别多,喜欢闻的和闻起来怪怪的,还有丝瓜瓤子。

他们的饼铛如同我们的铁锅底,白头巾老妇人棉垫子,棉垫子捧着擀好的面饼,贴到铁锅锅底上,热起面泡,徐存说看过电视旅游片,看到过这个摊位,也知道饼是在黑锅底上烤的,不止一次,从徐存这里发现,电视电脑也是阅读。

他们的饼他们的面包,HUMMUS原来就是鹰嘴豆的豆沙,回家可以尝试,刘阿姨曾经煮给我们吃,告诉我们这是健康食品,对糖尿病高血压有好处。白色芝麻酱超好吃,还是忘记买些带回来,那天早晨,遇到小饭馆的中文服务,女孩说中文在大学里学的,无所顾忌地议论了半天菜价好贵,都不知道隔壁有耳能听懂。

布拉格有列侬墙,特拉维夫有"Free talking walls",言论自由花花绿绿。

雅法老城有圣诞树。


有市场,Flea Market(跳蚤市场),除了周末天天开,就是星期六以外天天开,犹太人工作日星期天到星期四,星期四是我们的星期五,星期五和六是周末,不该再报怨中国总把节假日挪来挪去组合休,弄得我们周末国内上班,我们上班国内休息,好不利于跨国工作。

跳蚤市场几条街,古董店多的让人不知所措,不是因为一口吃不下会噎着所以不知所措,而是多到让人不知道如何相信那些古董。还有花围巾肥裤子金属首饰。店主都好脾气,随便进店随便逛随意拍照,漫无目的,看的是店,不是店里的东西。光明节的意思是,人们一年到头注视的都是光照之下的物,所以,过节的时候要专心注视光,光明节8天,每天点亮一盏灯。有时逛店像看展览,不是为了买店里的东西,而是专心注视商店本身的展示,当然这不是店主的本意。

节日里的市场载歌载舞,本地人多,游客多,下午开始喝酒唱歌,虚度时光,欢乐的光明节日。

雅法老城里的工艺品首饰店,店名叫Gallery(艺廊),很多好看的店都叫Gallery(艺廊)中年女人说这里的首饰都是她亲自设计,她说戒指面是祖母绿,100多欧元,算不过帐,祖母绿价格好像不对头。老城很多艺廊和博物馆,街巷小景有意思。

徐存在酒店看新闻,告诉我们,发生了劫机,马耳他、叙利亚、黎巴嫩的的黎波里,差不多都是以色列的邻居。徐在的朋友说居然还有自己认识的朋友家庭来以色列旅游,她印象中,人们从来担心这个地区的安危。徐在的捷克朋友的朋友,一家人也来度假,比我们晚到一天。

特拉维夫,好奇这座城市的1939年。在世俗市中心,旅游是一种信仰,游客是另一种人类,"游客国"之外的本地人生活区,可以叫"世俗"区。艺术博物馆和Habima剧院相邻,马克斯•布罗德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就曾在这座剧院担任戏剧顾问。


他1939年逃离布拉格,被占领之前,边境关闭的5分钟之前,离开危险之地,飞到特拉维夫,我们那么多人飞行4个多小时,到达特拉维夫。同一年还有一对犹太人夫妇,捷克Opava人,也飞到特拉维夫,Otto和Either Hoffe,同一年还有很多犹太人从布拉格从其他地方回到特拉维夫,卡夫卡的家人进了集中营,卡夫卡当年如果还在,他会飞到特拉维夫还是等着和妹妹们一起被关进集中营?马克斯•布罗德,1939年,55岁,那一年是逃难,当然,他可以逃得很优雅,他逃难也不忘记带上卡夫卡的手稿,他在卡夫卡去世后,没有遵照那个"最后的请求",没有烧毁手稿,1925年出版了《审判》1926年出版了《城堡》1927年出版了《美国》,他说,如果真想烧毁这些手稿,卡夫卡真的是找错了委托人;他逃难的时候,还带着这些珍贵的手稿。有人说,在布罗德没有遵照手稿主人遗愿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把这些手稿当成了属于人类,因为他个人真的没有权力违背另一个个人的愿望,属于人类就是唯一政治正确的逻辑支撑。这些手稿跟随布罗德来到特拉维夫,跟随布罗德生活在特拉维夫,1939年到1968年,将近三十年,这三十年的后边26年,妻子丢下布罗德一个人,他和Hoffe夫妇走的很近,近到人们传说他们三人关系,Hoffe夫妇比布罗德年轻二十岁。当布罗德去世,卡夫卡的手稿和他本人的手稿,就传给了女秘书Either Hoffe。以色列国家博物馆和Either Hoffe,从1974年开始打官司,这发生在特拉维夫,直到Either Hoffe,一百零一岁高龄去世,以色列国家博物馆仍然没能拿到手稿。一部分存在瑞士银行、一部分存在以色列银行,一部分存在Hoffe家中,她家有数不清的猫。2007年Either Hoffe去世后,一直独居的女儿Eva Hoffe继承了手稿,继续面对"卡夫卡旷日持久的最后审判"。

站在Eva Hoffe的家门口,很不礼貌地拍照,那是私人住宅,我不确定一部分手稿是不是还在这个楼里的这户好多猫的人家,地中海沿岸,到处都是猫。今年,2016,就在今年,法庭宣布手稿收归以色列国家博物馆所有,一个关键的理由,布罗德的遗嘱说,EitherHoffe可以持有手稿,但在去世之前,需交给公共机构,公共机构的名单,第一位就是以色列国家博物馆。Hoffe家曾把《城堡》的手稿卖给德国马尔巴赫(Marbach)博物馆,一百九十八万美元,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马尔巴赫博物馆还想继续解决问题,曾经参加庭审,站在Hoffe一边,不知道判决后,《城堡》的手稿交易是否继续有效。传说Hoffe家用重量公斤给手稿定价。

特拉维夫的高尚居民住宅区,有一条叫做马克斯•布罗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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