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知己，去泡布拉格－9

韩葵 韩葵布拉格 2016-02-18

如同市民会馆咖啡，必须先说市民会馆；东方大咖必须先说黑圣母之屋；卢采那（Lucerna）咖啡，则必须要说卢采那宫殿。

宫殿，先有种错觉--独立的一栋，有中心感，比较宏伟，我们学习这个词的时候，先入为主感性了这样的内涵。其实在欧洲，未必如此。特别是布拉格，延续性比较好，如今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建筑，是同一时刻呈现在我们眼前，而眼前的背后，是时间的叠加。很多当时感觉庞大的建筑，现在看来都一般；城市发育中，有些本来独立的建筑渐渐和其他挤在一起，或者有些建筑本来就是插空，各样情况都有。卢采那宫就隐没在一条街道，不留心则可能错过。

这座宫殿因着这样几个侧面引起我的留意，和我发生了正相关。

这座新艺术晚期建筑的设计师叫斯塔尼斯拉夫贝希涅，而建设者叫瓦茨拉夫哈维尔，没错，和捷克前戏剧家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同样的名字，他是总统哈维尔的祖父。

这座宫殿是布拉格第一批钢筋混凝土建筑，第一个设计了巨大过廊通道的建筑--体现了现代购物中心的思想。这座宫殿还有美丽的玻璃屋顶。

过廊中庭那里，倒挂着一匹马，和瓦茨拉夫大街上的波希米亚守护神坐骑一样，不同的是，守护神瓦茨拉夫威武地骑在大街的马背上，给无数人确立了方便约会的地标；

宫殿中庭里的瓦茨拉夫大公则是骑在四脚朝天吊在屋顶下的马肚子上。这是捷克著名的出位艺术家大卫的作品，他和卢采那宫殿的所有者，达格玛哈维尔（前总统的弟妹）达成了协议，雕塑将挂到捷克王国土地上"恢复"君主制为止。这个协议，本身就是一场行为艺术。

宫殿里有一座老电影院，平常我们不追片，在电影节期间会来这里，除了看电影，还可以感受特别original的味道。人也是自己造弄，只要是自己理解容量里比较早的东西，就觉着是原装的原汁原味的，人本来就唯心。

这里做过老贵族政治家施瓦岑贝格参选总统那场最高对决的现场，现在的总统泽曼赢得了大选。施瓦岑贝格比泽曼老，开会爱睡觉，还大舌头，但他的思想非常先进，比这个民族先进，先进有时候恰恰是一个人的弱点，因为不能合流，只能成为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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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回来喝咖啡，我们在这里喝过很多次，要是认真比较，说不准来这儿的次数不少于去卢浮。过去约这家多，现在少了，怎么会呢？厕所门外都还遮着幕帘，天鹅绒般的老调子。有人说这儿抽烟的人太多，从烟雾中可以看出市井气。

记得有一次去汇两个女友，不得不带上两个小孩，结果邻座位一位不认识的年轻人自愿带着孩子们画画承担了管带任务，搞得我们仨很开心。这儿还办过一位朋友的画展，文艺范儿咖啡馆里挂艺术品，感觉更文艺。围绕着那栋中央的古铜色原木吧台，和不同的人在这里不同的座位坐过好多次，旧桌椅都有种被养熟的亲切。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会时时涌起想做些传世之事业的冲动，这到底是养人的环境，还是束缚人的节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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