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NEC，XU ZAI的甜酸酱展览

2022年3月14日星期一

今天一早就出发了。

大火车站的乌克兰人接待中心那里人不多，人员多少，主要看火车车次。上次看到二个棚子，其实一间相当于食堂，另一间，有人在长条凳上睡觉，那里有一些可供休息的毯子。

坐了五个多小时火车，抵达TRINEC小镇，这里不到4万人口，是捷克第2东端的城镇，近波兰边界。

这个镇是著名的钢铁厂镇，周围有丰富的铁矿石矿床和森林资源，冶炼厂曾是哈布斯堡治下最大冶炼厂。

另外和这个地方有关的故事，就是，姓捷还是姓波的问题，在俄乌战争期间看这样的故事，倒别有意味。

100年前，这里就在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之间，是个争端主题。一战之后，曾被并入波兰，然后7日战争，被捷克斯洛伐克占领。1920年通过仲裁，确定为捷克斯洛伐克的地盘。二战爆发前，慕尼黑协定之后，这里又被波兰占领，二战爆发后，波兰战败，这里成为纳粹德国的一部分。二战之后，回归捷克斯洛伐克，但波兰直到1958年才放弃主权要求。

这里其实属于西里西亚地区，的确很多波兰人，区内火车报站也是用捷克语和波兰语双语，这里也是捷克宗教信仰信众比例最高的城市执意。这里也有波兰语学校。

我们在城市里走了走，文化中心，林荫步道，远望冶炼厂......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徐在受这个城市邀请，在这里的文化中心画廊举办个展。他是星期六坐火车过来的，他说住在了图书馆附属的公寓。展览开幕式今天傍晚。

他的展览是XU ZAI的甜酸酱、中国鸡、炒面，这是三幅展览海报，用了西方人惯用的中国人漫像，同时和他自己的简笔画做了结合；有用3D打印机打出来的一些模型，有几幅面具，一幅摄影作品，一件声音作品，一件视频作品......，提的还是身份的问题，颜色的问题，"这个世界太白了"，"我为什么这么'白'"，看来，"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真是永恒的追问。听他聊过正在做的其他作品，我总说他显然是个捷克当地孩子，在他身上，华裔身份非常非常不明显，但是，其实，从另一个方向深刻地影响着他，比如，在他成长中，和周围人显然不同的颜色；他通过电视节目向往的中国和他看到的中国......

开幕式后，我们又坐上火车，抵达奥斯特拉发，今晚住在这里，方便明天继续出行。

因为只是过夜打尖，选了距离火车站最近可以步行到达的旅社，是一间HOSTEL。他们接待入住，值班到晚上8点钟，我们本来要做8点多的火车，到达就9点多钟了，旅社说可以加点钱，等我们。

我们坐了7点多种的火车，大概8点半，就到了。门房是一位瘦削的灰白头发的男生，把我们让进来做CHECK IN，过道里有过往的客人，虽然我们分辨不出俄语还是乌克兰语，但是，能猜出是乌克兰人。

门房先生的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从他那儿，我没问出是不是很多乌克兰难民什么的，我们在火车站看到慈善组织ADRA的柜台。他倒是提醒了我们，这里本来就住着很多过来打工的乌克兰人。他对乌克兰人是有点怒其不争的，说的不是打仗，而是日常。

他说他惊讶于乌克兰人的自暴自弃，比如，那些来打工的人，平常没事儿干就躺平玩儿手机，不了解文化、不了解历史，也没有民族自豪感。比如，乌克兰曾经被维京人统治，有斯堪的纳维亚的血统，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有棕色的头发。在比如没有人知道柴可夫斯基其实是乌克兰人，他们自己也不关心，有一位在布拉格的乌克兰人、著名的大学老师，还说柴可夫斯基的音乐里有乌克兰民间音乐的元素，但是，却竟然不知道柴可夫斯基是乌克兰人！

然后，他说他遇到一个非洲人，他想了半天，想起来是贝宁人，那个贝宁人跟他说："我们贝宁什么都没有，没有资源，没有黄金，没有石油，什么都没有，所以，贝宁可以像德国一样搞民主。"原来如此，因为没有值得争斗的内容，所以平和。

他还告诉我们，这个HOSTEL是奥斯特拉发第二老的酒店，教堂还比它年轻三岁。

他说我的捷克语发音挺好的，虽然，我说不了几句，要是能很好的交谈，到酒馆里听这些人神侃，哈谢克、赫拉巴尔就是这么长出来的。

他说斯拉夫语言来自梵语（sanskrit）。他问我们是不是知道德沃夏克，是不是喜欢德沃夏克，然后，问我们推荐在YOUTUBE上能找到的中国音乐，徐晖把《梁祝》找出来，他说听着感觉像是春天来了，还问是哪个时代作曲。

大概跟他聊了半个多小时，他不着急不忙慌地向我们收了钱开了票，拿着钥匙带我们去房间，说给我们最好的那间，还问要不要送点姜茶上来。

乌克兰人的棕头发是不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基因，对于我来说，查起来有点复杂。但是柴可夫斯基还是能查出来。

柴可夫斯基本人，生在Votkinsk,如今的Udmurtia。他父亲是俄系，母亲是法国裔。他的祖父生在Mikolayivka,Poltava Gubernia,如今乌克兰境内，他的曾祖父，是扎波罗热哥萨克人。扎波罗热，过去还真的不了解这个地方，这次闻名世界了。

战事方面，传出更多危险消息。

画廊那边，玛丽亚盯着，我没问她情况。相信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