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援助从俄罗斯逃出来的人

12/03/2022

2022年3月12日星期六

又到周末。

上午去画廊,儿子今天出差,去波兰捷克边境的城市Trinec,布置展览,玛丽亚独立做现场协调。我到的时候,有二位志愿者,都是女孩子。

趁着没有客人,做了清洁。楼上的邻居把洗好的床单和被罩送来了,一位华人朋友送来了旧衣服、毯子和床单。

11点钟之前,有一些来上课的孩子开始陆续到达,最先来的,是二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男孩,他们和家里的长辈都戴着口罩,打了招呼之后,二个男孩就找地方坐下,家长离开了。男孩子脸上没有笑容。

到11点钟,来上课的孩子们到齐了,十多个,最小的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有些家长出去了,有些家长在一旁陪着。今天是英语课,能听到有些小朋友已经有了挺好的基础。下课的时候,有些家长顺便报了后边的课程。其实,报名不报名,都会接纳的,但是,有个简单的报名登记手续,还是更加有序,也便于提前准备。今天给小朋友准备了一些本子和文具。

明天下午1点钟有课,接下来一个星期,每天都有课。

二位志愿者,一个是中午走的,另一个下午走的。本来的设想,是每个志愿者需要等到下一位接班的到达,然后,做好工作交接。但是,这种程序,定出来容易执行起来不容易,有的时候,前一位志愿者离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在,事情又不忙,就没必要傻等到下一位来接班。所以,还是需要工作人员给志愿者交代情况。他们说,这些天都在做"应急反应",凭心而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下午,我们离开了。

去超市买东西,好几天没去超市了,更想去看看。因为有在德国的朋友说,有些老柴油车,可以用食用油替代柴油,现在他们那儿的食用油价格1.7欧元/升,柴油2.5欧元/升,于是,商店限购食用油,还有些抢购米面和手纸的事儿。我们去了Gloubus,Hypermarket。这一段日子,感到各种涨价,虽然还不至于说物价飞涨,但是,这时节的物价飞涨可能也就是这样子了吧?还会更坏吗?食用油比过去常规价涨了30%?记得过去的打折价是30克朗左右/瓶,现在37克朗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打折价,限购5瓶,但是,货架上货量充足。面的均价涨了大概至少30%?过去最便宜的特价面粉,10克朗/包,现在看到14.9克朗/包的打折价,就是最便宜了。过去常买的早餐麦片,七、八十克朗/包,现在是100克朗。假如不认定某个品牌,都买打折品,生活成本并没有涨出那么多,当然,这里面没有计算货币贬值的因素。

然后,我们到市中心与老何,何岸泉、好兵帅克汇合。好兵帅克是网名,叫惯了之后,真人交往,也挺习惯叫网名的。好兵五点多就回家做饭去了,我们看了一眼金虎啤酒馆,人满满的,这是捷克著名作家赫拉巴尔的地盘,当年克林顿来拜访赫拉巴尔,哈维尔就把美国总统带到这里,酒馆里挂着他们仨的照片,那幅照片是作家马扎尔拍的......,这里面有一连串故事,我写过我的心目中的浅浅的赫拉巴尔,这些内容都记录下来了。赫拉巴尔1997年去世的,他的哥们儿、朋友、追随者、老捷克人、打卡的粉丝,继续把这里占得满满的。老捷克人说,这家酒馆的经营风格多年不变,已经不多见了。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都不能堂食,一旦放松,这里是恢复上座最快的。每天下午3点开门,开门不多会儿,就没位子了。

我们去了U Fleku,1499年开始的老啤酒馆,鲜酿啤酒,本来只卖他们自己的黑啤酒,现在也是黑的白的都有了。疫情期间,我们和诗人李笠来过这里,还拍过小视频片放在YouTube频道了。那会儿室内的厅里挺空的,那是夏天,我们坐在院子里。这会儿景象已经大不一样,老何也说,如今的布拉格街头,和去年他骑行德国的时候,大相径庭。乍看起来,会觉得真的都恢复了,细看,当然,游客的数量还是有限。

啤酒馆里,客人兴致很高。酒保没有之前那么突出的表演性,比如,我说我不要啤酒,过去酒保会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像说,不喝酒来这儿干嘛!现在就很平和。我们坐的这个厅,至少小一半儿是捷克人,这在过去还是不多见的。有一桌大概十几个捷克人,中年人,玩儿性高,拽着风琴手,一直在唱歌。

和老何分手之后,回家的路上,又来看了一下画廊。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女孩在,她看到我们,就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她妈妈正在里间吃饭。还有个本地男青年在门口等送餐,可能是志愿者也可能是朋友,我没打听。玛丽亚说,正在这里的这对母女,还有他们的儿子,不知道会停留多久,他们刚刚到这里,没有其他的住宿安排,所以,会在这里睡觉。今天晚上会有四个人。有一位志愿者本来要明天值班,结果测出Covid阳性,所以,临时换了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今天,我们聊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要不要援助从俄罗斯逃出来的人?

当然,这里有个事实情况,从俄罗斯逃出来的人,比从乌克兰逃出来的,少之又少,所以,在实际操作中,不一定真的会遇到,但从观念上,存在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人和人之间的对立情绪。

比如,经常来帮忙的在捷克居住的乌克兰妈妈,就很反感俄罗斯人,对在本地居住的俄罗斯志愿者还好,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反感,不仅针对俄罗斯政府,也针对俄罗斯人。

他们现在的确很疼,很受伤,还在继续受伤、流血。这些都能理解。所以,画廊决定在14天之内,暂时不接应俄罗斯的外逃人员,但是,仅仅限于14天,为的是对有紧急需要的乌克兰人救急,理解、宽容,平复乌克兰人的情绪,避开正面的矛盾,毕竟他们是被攻击的一方,而且,逃出来的俄罗斯人本来也少,不一定用得到画廊的设施。

但是,画廊决定,不会改变观念。

也就是说,14天以后,同样会对逃出来的俄罗斯人敞开。如果有必要,会和有关的乌克兰人专门做一次讨论。

虽然俄罗斯政府是俄罗斯人组成的,俄罗斯国家是俄罗斯人组成的,但是,简单化地把俄罗斯政府和俄罗斯人混为一谈,只能是最受伤的一个短短时间段的情绪化的感性反应,不接受任由放大。

没有在俄罗斯参加反抗的俄罗斯人,从哲学意义上,也许可以说,容忍等同于帮凶,但这只是哲学意义上的。现实生活中,不能强求别人反抗,不能怨恨那些没有反抗的人,而事实上,在俄罗斯直接反抗政府、反抗普京,非常危险,没有人可以绑架别人做英雄。

如果乌克兰人在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之间划一道鸿沟,意味着用他们反抗的敌对方的方式,把人划分了群体。这种划分,就是这次发动战争的一个因素或者一个借口,有时候,因素和借口之间,界限模糊,政府和民意之间也有差异。

这恰恰是古哥来做节目说到的,从普京讲话中看到的民族主义大旗,这杆大旗的极化,不仅在伤害乌克兰人,同样在伤害俄罗斯人自己,以及更多。

感谢提供帮助的朋友!感谢提供关注的朋友!

Create your website for free! This website was made with Webnode. Create your own for free today! Get started